被貼標籤 金曲歌王HUSH曝對身份有點想法:很多人都需要「出櫃 」
【EDITOR IN CHIEF_KAYT HSUEH;PROJECT DIRECTOR_SYLVIA CHENG, DOMINIQUE CHIANG;PHOTOGRAPHER_KUO HUAN KAO;ART DIRECTION&STYLIST_QUENTI LU;GAFFER_DAHOW WANG, WANG YOU ZENG, CHEN KAI HSUN;STYLING ASSISTANT_MENG JUNG LEE;HAIR_MILEY CHI;MAKEUP_SHIN0 TSAI ;TEXT_SYLVIA CHENG】
10月份ELLE邀請到三組重量級明星擔任封面人物,壓軸登場的是金曲歌王HUSH!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特別的孩子氣,讓他資深作曲人、LGBT金曲歌王等身份瞬間有了反差感。
他說其實很多人都需要「出櫃」,指的是面對體制也能不再壓抑的力量;他還說內在小孩是他極力想保護的,不論是寫歌或生存,都是用感性和天真去探索,用理性和孤獨感去體悟。
在HUSH身上感受到的是一股孩子氣,這讓資深作曲人、LGBT金曲歌王這些身份有了反差感;像是他在專輯〈娛樂自己〉裡各種角度的自剖,眼前的HUSH是沉著與恣意、單純與複雜、感性與理性的交集點。他說其實很多人都需要「出櫃」,指的是面對體制也能不再壓抑的力量;他還說內在小孩是他極力想保護的,不論是寫歌或生存,都是用感性和天真去探索,用理性和孤獨感去體悟。
攝影棚裡,HUSH裹著大衣、略帶霸道的眼神,一腳踩上床墊的瞬間因為沒站穩把自己逗笑了;非常爽朗的大笑,一種很跳躍的頻率和中氣十足的回音。重播著《娛樂自己》這張成人式的浪漫自白,反覆聽見HUSH將最私密的自己,剖析在眼前。今年7月,HUSH拿下第34屆金曲獎的最佳華語男歌手獎,他坦言確實有種肯定感,過去只是自己寫自己的歌,然後自顧自地表演,「但其實拿掉獎項,我一直在做一個功課,我覺得『自在』這件事是舞台上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很幸運能透過這層肯定,讓自在感有一點加倍了,比較不一樣的感覺是發生在這裡。」
從過去創作者到現在「表演者」,HUSH一直試著呈現最真實的自己。《娛樂自己》是最貼近HUSH的一張專輯,因為從一開始就跟製作人五月天瑪莎確認了「本位演出」的想法,「我好像沒有真的寫過什麼很本位演出的、很第一時間的、很現場的情感剖析。因為我以前很習慣躲在題目的後面,所以大家會先看到題目之後才注意到『我』。」過去HUSH為自己、為別人創作,似乎「總有個設定好題目的劇本,卻未必是『我』親自在創作的舞台上演給大家看。」他想起了為孫燕姿寫的〈克卜勒〉是關於悲歡離合,多年前〈波希米亞〉是關於夢想與現實,而這次他是直觸了內心深處的本我。
創作是感性與理性的拉扯
HUSH曾說因為這幾年感受過完整的孤獨,出於私密或共感,發現《娛樂自己》的歌曲都不約而同地觸碰了身體和心靈的慾望,問他覺得哪首歌最貼近現在的自己呢?HUSH陷入幾秒鐘的猶豫,最後選擇了〈不要靠近〉。「這首歌是寫公眾人物之於戀愛、之於社交的各種悲哀和困難,這個題目很貼近我的情緒中心。」他說那時專輯其實已經寫好7、8首歌了,一直覺得還需要一首「痛到傷可見骨」那種力道很強的歌,「所以就想說自己也單身了很久,把單身、把寂寞這件事跟這個題目綁在一起,應該說……我在寫的時候一直在思考『如果我在流血,我要怎麼讓別人知道我在流血?』有點像那種感覺……」他暫停了一下,「不要靠近但還是渴望被靠近。」我們幾乎同時說了這句話。
想起一年前,HUSH談到創作時說自己是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但比起樂觀與悲觀之間的拉扯,HUSH卻覺得這是感性與理性之間的轉換,「我覺得我的理性跟感性分很開,像音樂和藝術類的東西還是比較需要感性,用感性的大腦去快樂、去難過,很單純地去理解跟以為這個世界,拿出一個內在小孩的感覺,然後再用理性的方式表達出來。」他笑著說自己有個很理性、「很理科」的習慣,就是上維基百科查資料!「雖然有些東西對我來說很生澀,也不見得完全看得懂,可是看完這些沒有感情的描述之後,好像稍微可以理解一下某件事情發生的原理,再從這個原理當中去找到可以被翻譯成歌詞或音樂的,一點點小小的線索。」
比起能在舞台上揣測的HUSH,我們也好奇他過去十年的作曲生涯,如果只能選一首「最難忘」的創作會是?他說應該是張惠妹的〈身後〉,不僅是難忘,還有技術上的難,「因為阿妹那個高度跟她在專輯裡講過那麼多故事,我當時收到的指令是要『寫一個很強大的愛』,但愛這種事情我覺得你很難用比較級去說,什麼樣的愛是更強大的,所以技術面上去尋找一個符合這樣切題的歌詞和靈感,對我來說很難。再來,難的地方也是因為我後來決定讓那個很強大的愛變成某一種類似說,有沒有一種愛是強大到『你願意讓對方先走、先離開,讓自己留下來去承擔一個人的孤獨、一個人的痛苦。』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管是在親情、友情上,都是非常強大的一種展現,就是我的心臟夠大顆到我願意活下去。有點像是你就不用再受這些人世的痛苦,我是一個更強大的人,所以我可以留下來繼續面對、繼續承擔這些事情。但這樣子的狀態還沒實際發生在我身上過,所以我要一直去想像類似的場景,可能是生離死別,可能是……」他用輕盈的語調說著沉重的情感,HUSH之於創作是感性與理性之間的拉扯,面對悲傷或孤單情緒或許也是如此,是一個理智運算後的結果。
其實很多人都需要出櫃
HUSH在2021年推出單曲〈衣櫃歌手〉,並因此二度獲得金曲獎最佳作曲人獎;如今他多了一個標籤:LGBT金曲歌王。這首〈衣櫃歌手〉對於歌迷而言是關於出櫃,也是關於衝破框架,當問HUSH這算是一首出櫃歌曲嗎?「我覺得可能對認識我的人而言,在他們的認知中我就是一個出櫃歌手,所以今天丟這個歌出去,一定會有人覺得它是在講性少數,因為我的性向、我的身份,然後又寫一個〈衣櫃歌手〉,那個關鍵字被擺在一起的時候,很難不往那個方向想。但我確實有一點點想要讓大家有一點點這種,也不能說誤解,就是這確實是一個訊息,但不是最強烈的那個訊息。反正對我而言更大的是,有段時間我在想所謂『出櫃』這個行為,如果它泛指本來壓抑著的東西突然宣告天下,那其實很多人都需要出櫃啊!」HUSH說出櫃好像不是性少數專屬的一個動詞而已,如果每個人都有面對壓抑、面對體制的負擔,這首歌也許可以起到一種陪伴作用,當感覺自己被侷限住了,可以從這首歌得到一些力量,「想要出他的政治櫃也好、職場櫃也好,就是有點像這種概念。」
既然聊到出櫃,詢問他自認做過最破格的事是什麼?「怎麼樣才算『破格』呢?」我回答像是衝破框架的瞬間但也不一定要多偉大,HUSH於是真摯地回答:「那我覺得是自助旅行,去日本。以前像是演出的機票、住宿什麼都是公司負責,我真的一直到了2018年才第一次自己訂飯店,什麼計畫都自己弄好。那趟旅行收穫很大,對於當下的我來說,算是件很破格的事吧。」聽完他的回答我才發現自己想太複雜了,原來HUSH定義的破格、定義的出櫃,只是自信又自在地去做一件沒做過的事,像是到日本與自己獨處,或是用本位演出的音樂讓我們認識最真實的他。
談到現在被貼上的一些標籤,HUSH說自己對標籤沒什麼想法,但對身份有一點想法,「在這些標籤底下我比較常想的事情是,要怎麼樣把這些身份混在一起利用,比方說以歌手身份去講性少數的一些分享,或者是說用性少數的身份,去唱歌、去寫歌、去服務一些,比方說從我這個同志工廠寫出來的歌,反而是我比較常在思考的事情。」
專注於寫歌的小孩
是靠什麼支撐著自己的創作夢呢?HUSH回憶:「我最一開始開始寫歌是因為,我覺得每個人一定都會有被某個音樂拯救過的時候,所以也才在〈衣櫃歌手〉這首歌裡面就寫『某一次救了自己的那首歌,等待著被吟唱』。長大一點就覺得不需要那麼冠冕堂皇,拯救這件事情有點太沉重,寫歌只是某一種陪伴吧!我覺得最近的心情也好,想法也好,就是說是什麼東西支撐我,不管是出櫃、不管是寫歌、不管是發片,我覺得我最新的定義是因為這是我的,這樣講好像有點噁心,但好像就是我的天職吧!就是我被設計出來,也許就是有這些能力,那我就必須要去做這些事情,讓我這個機器是持續運轉的。」
最希望自己永不改變的特質是什麼?HUSH毫不猶豫回答:「內在小孩,幼稚!我剛剛在梳化還在想說,『天哪!我現在已經是一個中年人了』。」38歲的他自嘲可能正面臨所謂的「中年危機」,卻仍拒絕在穿著和習慣上「長大」,「這些是來自於我的內在小孩,還有剛聊到感性跟理性。我覺得我的內在小孩一直在負責我的感性面,就是很多事情,比方說你不曾懷疑過這個世界,是因為你的那個內在小孩很天真地相信某些事情。那個內在小孩是我非常極力想要保護的,不只是寫歌,他幾乎可以說是支撐起我在面對這個世界之餘,很多交流的時候一個很重要的核心。」那是我完全不要改變的,他堅定地說。
【完整內容請見ELLE雜誌 2023年10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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