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運動2年後 中國社會行動轉為靈活「去中心化」

中國白紙運動屆滿2年。美國之音報導，中國政府現在更為忌憚集會與自由論述，在官方的維權大網中，中國民眾轉以靈活抵抗方式向北京說不，形成「去中心化」的抗議運動。

美國之音報導，白紙運動的力量在這2年以來延續到其他社會運動中，包含2023年2月退休者反醫療保險改革遊行的「白髮運動」、2023年跨年突破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令的「煙花革命」，以及今年11月鄭州大學生興起的「夜騎開封行動」等。

位於洛杉磯的民運人士、中國民主黨執行長界立建指出，從四通橋彭立發到烏魯木齊大火，人們意識到自己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因為「受夠了」才演變成白紙運動。參與的年輕人是思想活躍、有文化與獨立主見的「白紙世代」，對政治和未來前景不滿。

界立建表示，「很多方面都在合作，或是靈活抵抗方式，向北京說不，社會這種號召力，突然說一個事情會像這個颳風一樣，在全國各地突然全都來效仿了，這種是中共是最懼怕的，因為這遊行萬一你演變成一種抗議的話，它（傳播）也是很迅速的」。

美國非營利組織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的「中國異議監測」（China Dissent Monitor）資料庫研究主任史雷坦（Kevin Slaten）分析，中國政府不斷升級網路審查與其他壓迫機制，像是2023年底至2024年初對短影音的「清朗行動」，但中國公民仍不斷地冒風險去公共場合進行抗議。

「中國異議監測」從2022年6月白紙運動發生前開始記錄中國抗議事件，現已收錄7500起抗議案件，呈增加趨勢。最新調查指出，2024年7月至9月共有937起抗議事件，比2023年同期增加27%，分析指經濟低迷促使消費者和投資者的抗議活動增加。

史雷坦指出，單獨抗議事件間會存在一些連結，雖然黨國維穩制度的目的是「原子化」抗議者，但是一個地方的抗議者會觀察或者使用其他抗議者的象徵，比如口號或訴求，形成「去中心化」的抗議運動。

報導指出，2022年持續幾個月的反封控抗議運動以及白紙運動正是著名例子，黨國很難有效防止去中心化社會運動，因為它沒有領導者、組織者或直接的協調。

不過，史雷坦也認為，與自由國家公民社會的社會運動相比，專制制度國家裡的「去中心化運動」有些劣勢。比如較難持續性動員或有效制定要求；因為沒有核心的組織團體，也沒有代表人可以去跟權勢者進行談判。

史雷坦表示，「去中心化運動」的優勢還值得觀察。在一個專門打壓社運的一黨專政制度下，公民仍有辦法透過由下而上的人民力量，迫使政府改變政策，反駁中共過於簡單的「中國人是聽話、服從威權的人民」論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