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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插畫圈以「怪圖」聞名的繪師麒麟,用色跟畫風偏向美式厚塗,加上接委託主題十分開放,號稱什麼特別主題都可以畫得出來,在圈內有一群擁護者,身處AI衝擊飯碗工作類型中海嘯第一排的他,卻是樂觀派,唯獨,他認為未經同意把作品拿去AI運算,是一種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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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7歲,麒麟大學主修美術,碩士念文物修復,現在正職是博物館文物油畫修復師,由於有系統的修習各種基礎及進階技法,8年前開始二次創作,因鮮明畫風跟搞怪創意嶄露頭角,創立的兩個粉專人數各有8.2萬及3.9萬人追蹤。
「繪畫的本質跟體育訓練一模一樣,有光影或立體的觀念,但手部肌肉的協調還是要練,才能想畫什麼就畫什麼。」麒麟指出,一位繪師如有好的教育資源跟訓練,經過2~3年努力就會有不錯繪畫水準,但能否成名則更取決於作品風格及個人魅力。
麒麟現在每月插圖業務收入已超過正職,目前接案是個人委託多於商業委託,他認為這類客戶比較喜歡真人畫的東西,沒有辦法接受用AI工具,因為有一種偷機取巧的觀感,他也強調繪圖創作是他的興趣,即使沒有賺錢他還是會一直畫下去。
插畫圈分個人興趣接案及商用藝術兩大類,後者本質就是追求高效率及大量產出影像,因此建模或素材拼貼等技法普遍被接受,但個人插畫委託,因為委託者多半是重視繪畫者的名氣跟風格,兩者是完全不同道德標準的世界。
他觀察,商業美術市場在AI使用上接受度高,舉近期Ubisoft的《刺客教條:暗影者》正式道歉,因為非經授權卻用了日本歷史重新表演團體「關原鐵砲隊」設計的旗幟圖案,在宣傳用概念美術圖及出版的「美術設定集」中被發現。
麒麟表示,商業的概念美術工作很常用素材剪貼,AI也是不錯的工具,但圈內特別討厭抄襲,用AI算圖時有不可控變數,無法確定生成素材會不會侵權,聰明一點的概念設計師會重新塗掉生成圖的徽記加工處理,這是一種模糊地帶,為了時效,描圖或AI生成可能大量採用。
有別於不少繪圖師在網路發表憂慮言論,認為AI正大量威脅繪圖界,麒麟則是樂觀派,他說「焦慮正在被販賣,實際上多少人受影響沒有很清楚」。他認為可以讓市場決定AI的發展,有知名度的插畫師不會因為AI出現,客戶就放棄合作,AI跟其他技法一樣,沒有什麼對跟錯。
麒麟指出,有些人較理想性,認為快速的技法是投機行為,給予道德批判,但如果夠用宏觀的視野看美術產業,頂尖大學的美術系學油畫也用投影機畫圖。
比較無奈的是很多知名繪師,忌憚AI拿他們的創作去運算,麒麟表示,未經許可把作品拿去當大數據,最後電腦可以畫出相似風格的作品,這點大家都很介意,「這樣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有點像雕刻偽造藝術品,冒犯性很高。」但實務上目前很難阻擋或討公道。
他表示,一個商業美術視覺風格,一定是畫家綜合審美的聚合物,包括了經驗、個人審美取捨及學習後提取的元素,就如他本身有名氣,還是用心經營跟累積口碑,他自謙這些更勝於他的美學造詣,AI把一個人的畫風偷走,在商業上沒有意義。
儘管身處生成式AI文生圖高威脅行業,麒麟從宏觀的美術發展史看AI,帶了幾分坦然,繼續他獨有的風格創作,走出自己的怪圖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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