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柚子貍
貓兒子去天堂已經五六年了,再養一隻喵的念頭最近在心裡蠢動,朋友好心的去買一本寵物雜誌提醒我,毛孩一旦生了病,要花費的醫療費用動輒上萬起跳,希望讓我趁早死了心。
誰不知道養了就要負責到底呢?!有哪個想生小孩的父母會因為未來龐大的教育費而打退堂鼓的,只要想到在一起的樂趣,小孩也好,毛孩也罷,就是一種美好的生命體驗。
但我之所以遲遲不敢行動,主要是害怕再面對毛孩生病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每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到牠的生與死,但我們的決定是對的嗎?真不知我是否能再承受一次生離死別的痛。
很多人跟我一樣不敢再養,只祈求祂能投胎來當自己的小孩,畢竟人的壽命會比較長吧,不會陪我們十幾年就一定要離開。比熊狗Pororo的乾媽,應該就是這樣想的吧。
Pororo的媽麻因為已經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是疼祂的乾媽想要把祂生回來,這是一次罕見的溝通經驗,通常來找我的不是爸比或媽咪,不然就是兩夫妻一起,但Pororo的媽麻反倒是約了大學時期共同照顧Pororo的閨蜜一起來問問題,兩個都是疼祂的媽麻,就姑且用媽麻跟乾媽來區隔吧。
溝通時媽麻先問:「會不會怪我讓妳生病痛苦這麼久?」很多主人是因安樂而後悔,Pororo的媽麻卻剛好相反,她覺得也許早點幫Pororo結束痛苦,助牠提早解脫才是對牠最好的,但她就是捨不得。Pororo罹患的是血管肉瘤,從發病到離去,其實只有短短兩個月,但牠所受的苦,已經讓媽麻心如刀割。
但Pororo說:「如果媽咪提早送我當小天使,我才會怪你呢!那樣Pororo會覺得媽咪是不是放棄我了。還好你沒有,也謝謝你沒有。」、「雖然Pororo當時看起來很不舒服,但能在最熟悉的家裡離開,卻是我最安心的方式。」
生病後期遠在南部的乾媽常上來看牠,每次乾媽走後,Pororo的身體就更虛弱一些,媽麻的解讀是,Pororo看到心愛的乾媽一次,就更能放下一些。Pororo說:「媽麻能這樣想也是蠻好的,但實情是到後期Pororo是越來越撐不住了」。
有時候媽麻帶牠回南部去看乾媽,Pororo就會緊緊的黏著乾媽,那些曾經在乾媽家住時屬於Pororo的背袋、床墊,都還殘留有屬於Pororo的味道,所以乾媽都留著。「留在乾媽那邊的東西,是我唯一能留給乾媽的紀念了,那是屬於我們最後的回憶, 希望Pororo的味道,能夠給乾媽一點點安慰」。
乾媽最後提醒Pororo,「記得我們的約定,回來當我女鵝哦」,Pororo則說:「那乾媽,妳要加油哦,加油,我們才不會彼此錯過!」我對乾媽的狀況一無所知,不知是因為乾媽單身,所以要加油,還是乾媽遲遲沒有小孩,所以要加油,只知道,我們對毛孩有期待,毛孩也希望主人能多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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