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須掩蓋或懼怕　「失敗」是自然又寶貴的學習經驗

▲▼學習，教育，教室，黑板。（圖／視覺中國）
▲錯誤是學習的機會。（圖／視覺中國，下同）

作者：安妮．布魯克(Annie Brock)、希瑟．韓德利(Heather Hundley)
譯者：王素蓮
摘自：親子天下《成長性思維學習指南：幫助孩子達成目標，打造心態致勝的實戰教室》

●精選書摘

天才的迷思

在美國文化裡，愛因斯坦的名字已成為「天才」的同義詞。如果你親見某個人解出困難的謎題或問題，你可能也說過：「幹得好，愛因斯坦！」但問題是：愛因斯坦經常急於駁斥自己擁有超級智商。這是他的名言：「我沒有特殊才能，有的只是強烈的好奇心。」、「不是因為我聰明，而是因為我與問題纏鬥的時間比較久。」

愛因斯坦小時候，父母曾帶他看過醫生，因為他很晚才學會說話。他也很晚才學會閱讀。他因為第一次參加大學入學考試落敗而被迫重考。當然，愛因斯坦或許在數學與解題方面具有先天的敏銳度，但即便是他都會告訴你，推動他成就偉大物理發現的，不是他的先天智商，而是他持續不斷的決心，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成長性思維。面臨失敗時，他一次又一次地不斷嘗試。這是愛因斯坦對失敗的看法：「失敗是成功的過程。」、「任何從未犯錯的人，也從未嘗試任何新事物。」、「確保避免犯錯的唯一方式，是不要有新的想法。」

我們文化價值裡所謂的天才，恰恰與我們最出名的天才愛因斯坦生活的方式，形成鮮明對比。愛因斯坦終其一生，經常迴避討論自己的智商，並將失敗與錯誤視為值得慶祝的學習機會。愛因斯坦死後，他的大腦被保存研究，科學家確實在愛因斯坦的大腦中發現某些異於常人的特徵，如密集的神經元以及連結音樂能力的區域高度發展，先天遺傳與後天環境兩者可能都對他的智力起了作用。人類學家狄恩．法克（Dean Falk）說，愛因斯坦先天不尋常的大腦，可能是他達到驚人成就的部分原因，但也不能排除環境因素。愛因斯坦建立的聲譽，是在學習過程中頑強不屈，在挫折與挑戰中堅持不懈。而他出現在物理學界的時間，也恰好是這個新領域已臻成熟，可做出新發現的時機。

「他是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擁有對的腦袋。」法克說。

愛因斯坦的父母是否料到他們的兒子 ─這個很晚才學會說話、被老師視為笨蛋的兒子，竟會成為全世界最傑出的知名科學家？事實上，他們可能料到了。他們鼓舞他在數理方面施展熱情，激勵他發展獨立自主的特質，並培育他的好奇心。

學習是一團混亂

愛因斯坦小時候是個奇怪的男孩，他交不到朋友，老師也認為他不聽話又沒能力，如果他當時採取定型化思維的話，就會聽信他們的話。但愛因斯坦的成長性思維驅策他超越失敗、挫折與阻礙，攀越過去科學界從未想像到的巔峰。愛因斯坦為瘋狂下的定義為「一再重複做同樣的事情，卻期待出現不同的結果」。當抱持定型化思維的人犯錯時，他們通常不願改變導致錯誤的行為態度，或根本不願承認錯誤已經造成。他們避免挑戰，固守自己的舒適圈：從不冒會讓自己看起來笨拙的險，卻永遠錯失截然不同的全新結果。相反地，成長性思維的特色是樂意嘗試新策略，以尋求更好的結果。學習過程充滿錯誤與挫折；它可能被先入為主的觀念扼殺，也可能受到環境中的挑戰干擾。真正的學習，是在你的教室裡，跟二十個不同的孩子、二十顆不同的腦袋，以及二十種不同的觀點攪和在一起，是一團混亂、吵雜無比、且無法預料的。或許唯一不變的，是學生永遠會犯錯，但你可以計畫如何幫助學生駕馭這些無可避免的錯誤。

以下是在教室裡善用錯誤力量的三步驟策略：
1. 將錯誤常態化。
2. 將錯誤視為寶貴的學習機會。
3. 透過挫折訓練學生。

● 錯誤常態化
學年一開始，告訴學生他們將會犯錯，而這些錯誤將會幫助他們學習。跟學生一同創造「錯誤語言」。有一間教室裡，每當他們遇到展現學習價值的錯誤，師生就會一起喊：「錯得好！」還有一間教室裡，教師會要求學生提出「錯誤的根本原因」，讓學生投入後設認知，思考他們的思維。另外，有一位教師稱呼他的學生為「錯誤技工」。每當故障發生，技工就要打開蓋子（腦袋），指出是哪裡出錯，並想出修正策略。擁有處理錯誤的一貫流程，讓他們覺得這是可以預期的例行公事，而不是令人困窘的不尋常事件。錯誤是如此稀鬆平常，你已事先做好萬全準備！

世上有無數的故事廣為流傳，訴說錯誤如何轉為偉大的發明，失敗如何轉化為盛大的成功。用這些故事作為課堂暖身活動、日記題目或激勵動機是絕佳的方式，能在學生心中播下種子，明白失敗是努力的必經過程。《哈利波特》（Harry Potter）系列小說知名作者 J．K．羅琳（J. K. Rowling）在遇到失敗以前，極度恐懼失敗。她遭遇一連串的挫折，經濟困頓、關係破裂、工作上四處碰壁，直到她以極度暢銷的年輕巫師受訓故事大獲成功，才發現，說也奇怪，失敗驅策她的方式，是成功永遠辦不到的。

「所以為什麼我要談論失敗的益處？很簡單，因為失敗奪走一切無關緊要的事物。我不再偽裝自己，開始集中精力，完成唯一對我重要的工作。」羅琳繼續解釋，事後看來，她在個人生活及職業生涯上的失敗，到頭來成為一樣禮物，因為當她經歷失敗並從中站起來時，她終於不再懼怕失敗。

學生在校需要經歷失敗的機會，他們才會了解，失敗不是需要掩蓋或懼怕的東西，而是重要且自然的學習經驗。

● 將錯誤視為寶貴的學習機會
將錯誤轉為寶貴的學習機會，也是錯誤常態化的關鍵。教學影片寶庫「教學頻道網」（TeachingChannel.org）上有支人氣影片叫《我最愛的錯》（My Favorite No），一名中學數學老師莉亞．阿爾卡拉（Leah Alcala）在片中討論她用來展現錯誤之價值的策略。

課堂一開始，阿爾卡拉在黑板上寫出一個問題，然後發下便條紙，讓學生作答。作答完畢後，她收回答案紙，迅速分為「對」的一疊（答對者）及「錯」的一疊（答錯者）。

「我要找出我最愛的錯誤答案或我最愛的錯，然後我們一起分析。」阿爾卡拉說。

阿爾卡拉「最愛的錯」，是涉及基本數學概念的錯誤答案。她將錯誤答案用投影機放給全班看，先請學生討論其中做得好的部分，最後再請學生找出錯誤。在阿爾卡拉的班上，錯誤不會被處罰，而是討論改進之道的起點。不過並非所有錯誤都是生而平等。有些錯誤，如倉促行事造成的失誤，除了提醒我們忙中有錯之外，並不具備真正的價值。阿爾卡拉善用具備學習價值的錯誤。

● 透過挫折訓練學生
當學生在學習過程中遇到無法解決的障礙，教師可以介入並藉機訓練他們。為學生擬訂訓練策略，當他們在學習過程中遇到瓶頸時可加以運用。重要的是，不要幫學生解決問題；為了從錯誤中獲益，學生必須自己去處理。以下是對我們有效的策略：

訓練孩子不怕輸的個性

顯然，遊戲產業知道如何吸引孩子。試試以上幾項策略，幫助孩子在面對學校課業時，也能展現出他們在電玩裡通常具備的積極進取態度以及韌性。

建設性失敗

當直升機家長與教師急著保護孩子免於失敗時，他們是在幫倒忙，剝奪孩子學習如何以建設性及有意義的方式失敗的機會。知道如何失敗是一種寶貴的技能，而愈來愈多的孩子無法掌握，拜過度保護的父母及自尊文化所賜。有人說它是「在失敗中上進」（failing up）；有人說它是「在失敗中前進」（failing forward）。無論你怎麼說，建設性失敗（productive failure）的概念是，錯誤與挫折可以轉化為寶貴的學習機會。香港教育大學心理研究教授馬努．卡普爾（Manu Kapur）畢其學術生涯，致力於研究建設性失敗。他的研究指出，獲得時間奮力解決問題的學生，與接受明確解題指導的學生對照之下，前者在之後更善於取得並應用他們在瓶頸中學到的資訊。

隱藏的功效

教師可以在課程內融入以下六項要點，有助於創造一個準備妥當面對建設性瓶頸的環境。

1. 問題具有挑戰性，但不至於令人挫敗。
2. 作業必須有多種解答方式，學生才能產生各種想法。不能只有唯一一個能取得正確答案的方式。
3. 建設性失敗的設計，必須活化學生的先前知識，但學生不應只靠先前知識就能解決問題，應當納入新的挑戰。
4. 學生有機會解釋與闡述他們的思維與策略。
5. 學生有機會測試好與壞的問題解決方案。
6. 作業必須適合並吸引學生。

「教與學的目的，在於超越基本原理，產生概念上的深度理解，以及因應情況變通知識的能力。」卡普爾寫道。這就是為何在課程裡容許、甚或計畫「失敗」，可以提供學生如此有力的學習機會；當他們排除萬難，穿越你所創造的挑戰時，他們將會發展策略性及批判性思考的技巧，受用一生。

設計自己教室的建設性瓶頸點子

數學特別適合融入卡普爾所描述的建設性失敗的學習環境。考量你自己的教室或教學主題，謹記建設性失敗作業的六項要點，想出自己的點子。

▲▼ 本文經親子天下授權，摘自《成長性思維學習指南：幫助孩子達成目標，打造心態致勝的實戰教室》。
★本文經親子天下授權，摘自《成長性思維學習指南：幫助孩子達成目標，打造心態致勝的實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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