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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熱愛自由潛水的温貞菱來說,每一次下潛,都宛如飛翔於海洋之中,化身為海洋生物,有著全然的自由。而百變如她,近年從金鐘影后,化身為《阮三个》外景主持人、「駐村小隊」的隊員,足跡橫跨台灣多個鄉鎮,親山靠海,將內在那顆隨性自在的冒險心,表露無遺。
「想到一個小知識,我自己覺得滿可愛的,那就是藍鯨在很平靜的時候,每分鐘心跳只需要跳兩下。因爲它基礎代謝率非常低,比人類還低,心臟不用頻繁地跳動就能呼吸。」這是熱愛大海的温貞菱,為我們分享的第一個小故事,從她熱切的語氣不難發現,那些源於自然的美好事物,已經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我們與温貞菱訪談從鯨魚開始,拍攝則是在宜蘭烏石港邊。夏至剛到,正是一年最熱的時刻,這天的日影最短,陽光灑落沙灘、泳池畔,伴隨逐步升高的氣溫,卻不見她有絲毫疲倦。其實早從温貞菱自2021年加入《阮三个:餐車環島發大財2》團隊後,讓我們看見除了精湛戲劇表演以外的她。
接連幾年,包含第三季的《阮三个3》還是《阮三个|特攻隊3》她隨團隊成員楊貴媚、施名帥和范少勳走遍台灣大小鄉鎮,從民宿經營、餐車環島,和在地美食名店搏感情,彷彿駕輕就熟那般自在,彼此也建立好默契。自稱靠山長大,可以說阿公阿嬤一起生活的小孩,温貞菱的生活,其實和山、海及土地相當有連結。目前仍在檔上的《啊喔!最Kiang駐村小隊》,則是深入苗栗「長壽村」獅潭鄉,駐村協力推廣客家文化。客家話中的「Kiang」意即「很棒」,又帶點「無厘頭」的意涵,但和村民溫馨自然的互動,感受到温貞菱的泰然自若,畢竟生於客家鄉村小鎮的她,那源於血脈裡的溫暖質樸難以取代。
擁抱海洋重新看待生命
温貞菱近年作為「戶外咖」為人所熟知,熱愛潛水的她,在過往進劇組前的空檔,或是結束拍攝、劇組殺青後,都會安排潛水行程。「去年也是剛拍完一部戲,中間拍了三個半月到四個月,那時一結束不久我就去了一趟綠島,放空跟潛水。」目前已成習慣的潛水行程,是她某種自我療癒的過程,每一次潛入深藍沁涼的海水中,似乎又能重新調整步伐。潛齡有一定長度的她,温貞菱在22歲開始接觸水肺潛水,幾年後又開始學習自由潛水,看似相似,實則截然不同的運動,在不同層面勾勒出她對海洋的愛與理解。
「如果說水肺潛水的話,目前目標是要去綠島考進階的潛水執照(AOW),因為想去看沉船。」她笑稱,現在比較少水肺潛水了,幾乎都自由潛水居多。而被歸類於極限運動的自潛,去了所有裝備,以全然自然的方式潛入水中,重新感受自己,則給了温貞菱看待事物的全新視野。
「我覺得更像原始生命的一種感受,在完全沒有裝備的狀況下潛,真的會感覺自己像魚或是珊瑚。」温貞菱分享最真實的感受,就像每一位自潛運動員述說那般,每一次投入海洋的懷抱時,像是飛翔在大海中,身處在地球最深最靜謐之處,此時人化為魚,宛如與自然同化。可以說自由潛水運動員們都知道,在水下時,即便有潛伴,真正能引導自己突破極限的人,還是自己。畢竟在無盡深藍中,人僅能自我對話,而在那樣的專注狀態下,往往能達成某種超越。
「我目前極限深度是水下31米吧。上來時很多人都嚇到,問我怎麼做到的。但我只知道,很多事情不做就一直不知道會長成什麼樣子,做了也許會不一樣,就試試看吧。」温貞菱如此相信,只有先嘗試才能知道極限在哪。或許懷抱著這樣的心境,正是她能持續橫跨領域,甚至能維持戲劇、主持與外景節目雙棲,不斷給人驚喜的原因。
行動決定你是什麼樣的人
或許是時常透過戶外活動親近自然,深刻感受到人類活動對環境的衝擊和影響。訪談中,温貞菱分享了一些特別的小目標,甚至是在親山、近海活動時,一些對自己的要求。
「潛水的時候,要用眼睛判斷,很多時候不要用手碰觸(海中生物),也要注意水流的影響,穿著蛙鞋不要碰撞到珊瑚礁。」分享了潛水經驗,那些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其實對於美麗的海中生態都是種驚擾。「我很感謝身邊的朋友,他們有些是潛水教練,有些住在島上或是海邊,總是傳遞一個觀念:『環境是大家的家,每個人都可以做點什麼。』」由於時常踏足綠島,台灣各大小潛點,認識了許多熱愛海洋與環境的好朋友與夥伴,温貞菱深受感動,養成了隨手清理的習慣,無論是潛水時順手帶走看見的海中廢棄物,還是在活動範圍內小小的淨灘,都是她的日常。
愛山或愛海,跟回答是喜歡爸爸還是媽媽一樣,當然兩個都喜歡。- 温貞菱 -
「這真的是舉手之勞,畢竟每個人都希望環境乾乾淨淨,我就算日常爬山,也會帶著個袋子,回程順手都能帶一大袋。」她笑說,有時候在家附近走走路,都會做類似的事情。和環境互動的方式,多少決定了我們是什麼樣的人,或是懷抱著什麼樣的價值觀。
温貞菱分享的每一件行動,看似個人的小小儀式感,其實背後都有著溫暖的動機。「我最近自己在執行『不剩食』計畫,就是食物都要吃光光。」她靦腆的笑了,力求不浪費的正面思考,偶爾被笑稱有點「客家」(意即如客家人般節儉)時,她都正面回應:「我確實是客家人,有客家血統呀。」
在山海中親近自己親愛的土地
目前正在檔上的《啊喔!最Kiang駐村小隊》,確實就是在客家庄的一段故事,雖然自小是聽海陸腔客家話長大,節目裡,獅潭鄉的人們講的是四縣腔,但依然讓她感到非常親切。「我就是個靠山長大的小孩,一大早就會跟阿公阿嬤們一起起床,四、五點就去爬山。」想起兒時回憶,温貞菱彷彿又回到山中的鄉村小鎮。
至於談到比較愛山或愛海,她則是回答:「愛山或愛海,跟回答是喜歡爸爸還是媽媽一樣,當然兩個都喜歡。」台灣畢竟靠山面海,島國人們即便不曾意識到,我們都默默的被海洋母親懷抱,山脈父親支撐著。或許對於温貞菱來說,每一次走入山中、潛入海裡時,都是一次回歸自我,再一次擁抱土地的時刻,愛本就無法分別。
我相信當地人傳說的冰島精靈真的存在,而且當地超過一半的人都相信。即便去過了,也想再去一次。- 温貞菱 -
幾年前,我們在電影中,總見過無數不同面貌的温貞菱。有時堅毅,有時瘋魔,時而有點帥氣,比如在《血觀音》中的林翩翩、《第九分局》的小雪、《陽光普照》裡的郭曉貞。有時甚至是化為堅毅的歷史人物,比如《斯卡羅》裡讓人印象深刻的蝶妹,就為我們勾勒出一段海島國家沉痛深刻的歷史。
時常演出嚴肅作品,從而讓人以為,看似文靜的温貞菱,不會是一個熱愛戶外活動的演員。「最初是因為跟導演(《阮三个》)碰面時,才發現我這些特質,喜歡學新東西,想到就做,也容易快樂,我才意外加入他們。」她笑稱,可能有時候有點「中二」幼稚,但卻和同行的范少勳、施名帥組成銀幕三寶,擦出不少火花。
從《阮三个》系列節目中,尤其是「特攻隊」節目中豐富多元的體驗,温貞菱從各種工作中體會新的人生。到牧場擔任主人家的幫手;棒球場擔任應援,為啦啦隊跟球員做便當、整理場地擔任場務;或是開著餐車四處漫遊,無可取代的體驗,相信也化為她日後表演的諸多靈感。
想體驗人生唯有相信自己
行動力強,凡事總相信體驗,温貞菱在文靜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說走就走,又能隨遇而安的冒險心。回憶某次在俄羅斯留學的冬天,她突然有了個「想去德國過聖誕節」的念頭,隨即整理輕便行李,前往機場買張機票就出發了。
有句話很簡單,其實就是相信自己。- 温貞菱 -
「當時我到了德國,上了公車不知道怎麼付費,摸了口袋只有一片巧克力,司機就說:『你要用巧克力付錢嗎?沒關係可以的。』我就笑了。」要說有點大無畏,似乎又有點無厘頭,温貞菱並不因此窘迫,甚至大方的要分給司機巧克力,強大的親和力可見一斑。而時至今日,德國柏林、漢堡兩座城市裡,無數聖誕市集裡熱紅酒的氣味、限量版的杯子,還有和人們互動的溫暖記憶,都成為她內心深處最美好的體驗。
說走就走的行動力,早已是刻畫在她基因裡不可或缺的一塊。也曾在兩天短短的假期裡,打包好所有潛水裝備,扛著就即刻前往小琉球。即便得睡在貨船港口附近的背包客棧,等天還沒亮就去搭船,她卻不會因此感到疲憊。而下次他心中夢幻的旅遊地點,台灣則是蘭嶼,海外則是可見極光的冰島。
「我相信當地人傳說的冰島精靈真的存在,而且當地超過一半的人都相信。即便去過了,也想再去一次。」她眼神熱切,而且還補充說道:「首都雷克雅維克聽起來名字就很帥。」而吸引温貞菱的正是冰島人和地球聯繫的方式,深刻的反省,徹底的尊重自然,在極端多變,每15分鐘就轉換的氣候下,人們以敬畏的方式和自然共處著。
表演跨界多元,休息時還能旅遊、從事極限運動如自由潛水,更在日常中實踐永續,温貞菱走來始終如一展現極強的行動力。「有句話很簡單,其實就是相信自己。」她眼神堅定,說道,做得好或不好,就像自由潛水下潛時,在無盡無邊的海洋裡,最後能相信的就是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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