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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聽過習近平講提振資本市場、解決房地產市場問題這些話,現在統統都做了,」趕在十一長假前,中國大陸接連宣布超強刺激經濟政策,A股如開外掛撇開長期陰鬱,成為全球最閃亮的明星,萬寶投顧董事長朱成志直言,「大陸吸引了全球注意」。
朱成志長期分析股市走勢與投資策略,他以「噴出」一詞形容長假前一天的大陸股市,就連習近平過去打壓房市,這回房市也熱了,他以上海豪宅翠湖天地為例,平均一戶單價是新台幣5億元,竟然一天賣光了108戶。
他認為,北京刻意選在美國9月18日降息後一周,十一長假前的這段時間,實施大規模刺激政策,「目的就是搶資金」,「如果長假前就把美債移到投資大陸任一檔ETF,你現在一定賺得眉開眼笑。」
大陸搶資金,搶到什麼程度?長假前夕,上海證券交易所一度因投資人開戶數爆量而當機,一位因十一長假返台休息的台幹也說,「不久前去廣東的幾個城市出差,朋友約了地方銀行行長餐敘,他們都說要去借錢買股票,現在機會看好!」
儘管不少懷疑論者認為,大陸長假在今(8)日結束後,很快會打回原形,今早A股三大指數則暴漲逾10%,開盤20分鐘後,成交額更突破人民幣1兆元,刷新9月30日創下最快破兆紀錄。儘管隨後賣壓湧現, 滬指早盤仍收漲逾5%,外界現在也等著看,大陸還將接力端出哪些激勵政策。
看到真實不堪的經濟 習近平突來髮夾彎
與過去長期低迷的行情相比,大陸各地正蔓延投資熱情,為什麼會有這種顯著改變?在北京任教的北大國際關係學院博士生張弋詔解讀,關鍵轉折點落在8月中共北戴河會議舉行後,「大陸高層可能看到一些真實的情況」。
就連向來在年底12月舉行,討論經濟形勢的中央政治局會議,也破天荒在9月26日舉行。習近平在這次會議中,明顯調整了大陸經濟宏觀政策,對比今年前兩次分別在4月底和7月底舉行的會議結論,大陸評價總體經濟是「經濟向好」,這次則說要「正視困難」,且強調要促進房地產市場止跌回穩、努力提振資本市場。
顯而易見,保房價與習近平長期堅持的「打房」路線,南轅北轍,而這次會議也可看出,習近平主導刺激經濟政策的大方向,已回到提供居民收入、擴大國內需求的主軸,經濟著力點也轉移到保民生。
從決策模式來說,華爾街日報等媒體都將這次習近平主導的政策視為「髮夾彎」,並與2022年底突然取消動態清零的防疫政策相提並論,兩者相似之處包括,不論取消動態清零或採貨幣財政雙管齊下的刺激措施,都是正確作法,但是習近平都是等到情況惡化後才延遲推出,因此付出的代價更高。
中華經濟研究院大陸所所長劉孟俊分析,決策拖延,受限於習近平取得資訊來源的管道太單一,「習近平用的人,都是不會惹他生氣的人,習很難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大陸經濟長期低迷,過去習得到的資訊是:這種結果不是政策目標選錯,而是執行不力。
預防全中國躺平 經濟不改不行
從決策模式看,今日的習近平變了;再從經濟數據看,習近平非變不可。
「大陸整個內循環已經到了非常低迷的狀況」國泰世華銀行首席經濟學家林啟超說,今年前八月,大陸消費和投資年增率都只有3.4%,單看8月消費又更差了。
相較於2015年以前,大陸消費動輒都是雙位數成長,貿易戰之後儘管掉到個位數,但還有8%-9%,反觀現在已是不太受疫情影響的疫後時代了,但大陸前八月消費成長只有3.4%。
「民眾不消費,企業不投資,有錢就往外流」,林啟超說,前陣子人民幣資金外流,顯示的就是沒信心,「全球主要國家股市,今年沒有一個像大陸股市之前這麼差的,這情況如果沒有改變,會變成自我實現的預期:大陸民眾會覺得股市、房市都不好,乾脆就躺平,這是官方最不樂意看到的」,林啟超說。
中國式寬鬆 還有下一彈
從大陸近期公布的政策來看,先是由人民銀行行長潘功勝24日宣布「金融支持經濟高質量展」政策組合拳,25日公布「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實施就業優先戰略促進高量充分就業」方案,26日再緊急召開政治局會議,一錘定音。
前所未有的大規模刺激政策組合,被外媒形容是幾十年來中國最大膽的政策舉動之一,內容從降低存款準備率2碼、降低房貸利率、降低二套房購買頭期款比率,到人行將為股票市場投入人民幣8,000億元流動性支持,幫上市公司和大股東買回或增持股票,也提供地方政府購買滯銷房產的資金支持。
潘功勝並留下伏筆,指年內存準率還可能再降1至2碼。
很快地,證監會與中共中央金融辦26日發出「推動中長期資金入市的指導意見」,明指將建立健全商業保險資金、各類退休金等中長期資金3年以上長周期的考核機制。
上海、廣東也相繼宣布取消地方買房的限購令。還有一招,打破大陸長期堅持不採行的「發消費券」措施,直接在長假前給民眾發錢,上海的規模就有人民幣5億元,直接促進消費。
除了貨幣政策,財政政策也將登場。外媒報導,後續可能採取的措施包括,大陸將發行人民幣2兆元的特別國債,其中1兆元用在增加消費品更新計畫和企業設備升級補貼,以及向國有銀行注資;另外用在地方政府特殊用途的社會債券。
這些被描述為「中國式寬鬆」的「一籃子刺激政策」,在作法上也透露不同以往的「特別」: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特別」積極 、穩健的貨幣政策「特別」穩健。「特別」的意思就是要打破老思維,推出創新的政策措施。
2024年第3季,習近平突如其來的經濟大反攻,能成功嗎?請繼續閱讀「 A股彈起 大陸經濟起死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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