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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當庭開釋看虎死威猶在的陳水扁

從當庭開釋看虎死威猶在的陳水扁

國政評論 憲政

作者: 趙德樞 ( 2008年12月18日 15:18)
關鍵字:刑事訴訟法 裁量權 羈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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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一進辦公室即有同仁問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懂太高深的法律,我們只想知道為什麼陳水扁可以在觸犯如此重罪之後,法院居然仍然能夠讓他無需具保當庭開釋?那邱義仁、葉盛茂及其他諸多必須具保責付的相關人犯,他們為什麼不可以比照辦理?這公平嗎?」。其實他們的問題也是我心頭難解的問題,我也很想知道合議庭的法官們形成如此心證的理由為何?對犯下如此重罪的嫌犯,依刑事訴訟法第101條規定:「被告經法官訊問後,認為犯罪嫌疑重大,而有左列情形之一,非予以羈押,顯難進行追訴、審判或執行者,得羈押之:一、逃亡或有事實足認為有逃亡之虞者。二、有事實足認為有湮滅、偽造、變造證據或勾串人共犯或證人之虞者。三、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或最輕本刑為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之刑之罪者。」,只要嫌犯有該條所列三項情形之一,法院均得予以羈押,以利追訴、審判、執行的進行。


而今由報載得知陳水扁犯罪之手法極其細膩,依特偵組之說法是屬高難度且涉案人數極夥之貪瀆案件。當陳水扁收押時,在偵辦上尤其是追縱其在日本、瑞士等海外存款尚未因其收押而較易進行之情形下,一旦縱虎歸山豈不是更使偵審審上難上加難?因當陳水扁被收押後,依過去司法體系實務經驗,對於犯下如此貪瀆重罪者,在審判期間乃至判決後服刑完畢前均無可能再被釋放。否則,一旦被釋放在外豈不是更容易湮滅、偽造、變造證據或勾串人犯或證人,憑添司法偵審上之難度?更何況其所犯之諸多罪行中,不論是依據《洗錢防治法》或是《貪污治罪條例》,必有相關罪責最低本刑係屬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之刑之罪者。在此情形下依一般人對司法程序及實務經驗的認知及預期,法院應該是繼續維持羈押始是。陳水扁若要被釋放必須等到服刑完畢為止,這才符合一般人民對司法正義的共識與期待。法院亦只有如此處理一般共犯始能在心理無所顧忌之情形下,較願意吐實與司法偵審配合。但今法院居然作出如此出人意料之外當庭無保開釋的裁定,確實是跌破不少國人的眼鏡,這也難怪會有如此多的人要問:「為什麼?」的理由。而有意思的是發出此疑問的幾乎全是升斗小民,他們對法律可說是認識不多,平日至多僅由報章雜誌的報導中接觸到一星半點的法律知識。而今台北地院讓人「落下頦」的裁定,實無法讓他們從腦海中那點法律知識找到答案,所以他們一旦碰到學法的人就會抓著不放的問:「為什麼?」因這種裁定完全不符合他們的經驗法則與對司法正義的期待!


當然或有謂前述刑事訴訟法第101條之規定並非「必須」收押,而是「得」收押,既然法律賦予法官是否收押之彈性裁量權?法官當然可以不予收押。因此,台北地方法院合議庭法官作出無需具保當庭釋放的裁定,亦屬並無違誤。但可受公評者為,縱使法律規定法官得為彈性處理,並不見得非羈押不可。唯如前所述依我國過去之實務經驗法則言,觸犯如此重大罪責之犯罪嫌疑人,有何人曾獲得法院如此的青睞能邀此寬典當庭無保開釋?更何況法院對特定人如此寬懷大量的作法,如何能滿足國人對司法的正義期待?難道法院對這些最起碼的實務經驗法則及國人對司法的正義期待都完全可以不予尊重或不看在眼裏?如此作法實讓人不能不產生法官只看得到該特定嫌犯的特定身份,其他什麼也看不到的懷疑!


說實話,我們也不願意隨便懷疑法院在此案件當中是否有何暗箱操作之處?但當一切事實均指向不合理且啟人疑竇的方向時,實令人不得不多想一點其中值得玩味的原因為何?因任何事情的發生皆有其背景因素,絕不可能毫無理由就發生些令人莫明其妙的事!亦即如此,由此次法院完全不顧實務經驗法則及國人對司法正義的期待,讓陳水扁輕輕鬆鬆的罷脫羈押翩然而去,我似乎已找到了一點我不太想接受的答案,那應該就是虎死威猶在的影響所致。而此「威」的內涵不僅極其豐富讓人想像的空間極其巨大,而且也絕對不堪聞問。這也告訴我們為什麼陳水扁自總統任上弊案連連暴發至今,仍是一付胸有成竹帝力與我何干的態度?意興風發的全省趴趴走的原因。而更嚴重的是當擁有虎威之勢者重出江湖後,那些轉為污點證人、或曾經作出對陳水扁不利證詞的人,豈不是自今爾後得活在不知應如何自處的恐怖生活之中了?台北地院的裁定對他們公平嗎?

(本文代表作者個人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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