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艦國造,恐怕要跟我們說再見了!政客見獵心喜,硬是要打成前朝弊案,這恐怕會讓未來國艦國造的願景更加崎嶇難行,甚至走入死巷!
回溯這兩週關於獵雷艦的新聞,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先所有矛頭都指向馬政府時期,但隨著錄音檔案的流出,外界得知高雄陳菊的愛將、高市府海洋局長嚴重涉入此案,並涉嫌教唆圍標、圖利、以不實資訊矇騙等重大違紀(事發後該局長已火速請辭止血),再加上慶富到小英的總統府拜訪一次之後,就能讓陸海空三軍挪用24億的「隔年預算」(涵蓋至少九大項武器專案),這下子,這個回火不止燒到了綠營,再加上府方和雄檢兩者的資訊屢喬不攏,這把火不幸已蔓延到總統府,恐怕小英總統此刻也坐立難安。
平心而論,獵雷艦的標案確實是在
馬英九任內的2014年10月決標,聯貸案的形成(2015年9月洽談到2016年2月完成)也在馬政府任內,但是有關後續的借貸管理、授信條件變更、慶富增資狀況、重要資金流向、風險管控、撥款違紀,則是在
蔡英文總統上任之後發生。
說起慶富的得標,其實只能證明上天極端眷顧慶富。在2014年的最有利標的決標評選中,台船和慶富打成平手,最後公開抽籤由慶富得標(詳見補充說明)。而國艦國造、國防自主是國家重大政策,同時,慶富當時有國際最頂尖的
美國洛馬公司(戰鬥系統)和義大利的INTERMARINE公司(船體)助陣,因此能夠獲得評選委員青睞並有實力與台船一搏。或許很多人說,國防部應該在評選過程中更機警,不應該用通案(或不應依照過去慣例)的方式來處理整個決標過程,當時應該要視個案狀況參酌工程會的個案處理意見,但是我們必須說,如果綠營硬是要入人於罪,萬一國防部當年真的依照個案狀況,採用特別的方式處理決標,那今天豈不也會被打成「因人攝事、圖利廠商」?結果恐怕一樣悽慘!
在國內苦無投資標的今天,面對慶富這個有洛馬、IM兩大世界頂尖公司撐腰的造艦專案,加上國艦國造是政府的重要政策,且出錢的業主又是中華民國國防部並且造艦經費分十一期支付的條款已有明訂,那麼,如果你是銀行團,面對這麼可靠的金主(國防部+重大政策支持,幾乎無風險),你願不願意放貸?也因此,當年慶富的聯貸案最後竟能達到超額募資,就可以說明慶富造艦案的聯貸或許並非那麼乏人問津或條件不堪。當然,這中間涉及一銀未能盡到確實監督慶富的增資進程、未落實後續的貸後監控管理、屢約管理以及擔保品價值的審核,但這是屬於貸款管理層面的疏失,硬要說起來,這些攸關貸後管理監控的疏失,則是發生在綠營執政的時期。
說句很不重聽的話,要搞國艦國造,面對這些國內廠商阿裡阿雜的麻煩事,其實都是要搞國艦國造的過程中必然會面對的波折!為什麼?因為國內參與國防事業的廠商,充其量比較類似於中小企業的規模,在財務結構、公司治理、經營透明度等水準絕對無法與世界一流大廠相比,如果真心要扶植國艦國造(或是更大的目標:國防自主),那政府單位勢必要時常與這些國內的中小企業打交道,也必須更頻繁地幫這些國內廠商解決大大小小的疑難雜症(畢竟這些中小企業的財務狀況,通常都不如一流上市公司那麼健全,他們必須要仰賴更高風險的財物槓桿,才能夠籌得足夠資金,完成專案)。
國艦國造,本應該是公私部門非常高度信賴彼此的長期合作,無奈國內的政客總是見獵心喜,硬是要打成前朝弊案,如此一來,我們可以預言,一旦將來所有的公部門都完全一板一眼、遵循最保守的法律條文辦事、用最保護自己的態度來處理國艦國造與國防事業,那結局只有兩個:讓國外大廠繼續壟斷我們的國防,或者,國艦國造的理想從此寸步難行!
不管是國防自主,或是民間參與政府投資,或是公私部門協力合作,說穿了,就是政府必須要把民間參與業者視為是「長期合作夥伴」,而非「委外派遣小弟」。特別是國內的廠商規模小、財務狀況平平,往往需要政府更加拉拔提攜,否則必然一事無成。國艦國造如此,許多民間的BOT案(牽涉更長遠的規劃、建造、營運、移轉等時期)更是如此!如果政治人物沒有正確的體認,那保證每個案子都很容易被打成弊案!
慶富或許不是一間老實的廠商,但它確有以小博大的野心,外加天外飛來的好運,他們騙了中華民國政府、騙了銀行團,也拐到了一筆不小的資金。但遺憾的是,有一群政客,始終不願意嚴肅看待國防自主的艱難與現實,也試圖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牽連或抹黑這過程中為了實現國防自主而願意承擔風險、願意權宜變通的從業人員。
要打成前朝弊案?請便!但小心,從此中華民國與國防產業、國艦國造說再見。
(補充說明:國內的公開評選慣例是,參與評審的每一位委員,都各自先幫每間參賽廠商打分數,打完分數之後,每位委員自己會依照給分高低,轉換為對於每間參賽廠商的名次排序。最後,承辦單位收集每位委員對廠商的排序,然後再把每間廠商的所獲得的排序加總,排序加總後「最少」的那一間獲勝。也因此,這樣偶爾會出現總分比高,但是卻依然落敗或打成平手的狀況,因為最後是用每位委員給予的名排序總和來決定,而非分數高低決定。當然,在平手的狀況下,慶富靠著幸運,以抽籤贏得標案,這實在沒有人能夠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