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美、日以貨幣寬鬆來穩住社會信心的同時,道瓊指數也一舉突破一萬四千點的天花板。
然於此同時,甫公布的日本就業數據,則顯示出另番景象,比起前一年,製造就業量又減少卅六萬人。
日本製造業持續停滯萎縮,目前就業人數已經低於一千萬人,而回到一九六一年時的製造業規模—當時的總人口為九千四百萬人;過了半個世紀後,人口增加約三分之一,然而可供就業機會卻只達到一九九二年高峰期的六成。
回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當時日本企業大舉轉進北美和東南亞;並將勞工的聘任改推行派遣契約,進一步廢除終身僱用制;嗣後又不斷以開徵消費稅、引入新移民等的方式,冀圖刺激消費和鬆動長期的勞資關係。而其最終的結果是想刺激出的新創事業依然有限,但卻已造成社會信心的嚴重流失。
表面上雖然換到日經指數與東京地價的狂飆;但也造成了將近廿年的世代失落。
更令人遺憾的是,就在發生三一一海嘯後,如今日本的最後一搏,竟不是思索著如何召喚回二戰後的社會互信與共榮基礎;而是去選擇軍備擴充的險路,進一步輔之以貨幣貶值策略,希冀撼動全球分工的價值鏈。
誠然技術變革與勞力替代,再加上產業轉型與服務業社會的發展,均會影響到製造業的相對重要性;更何況尚有跨國企業在做全球布局的牽引力道。然而當權者不思民生疾苦,又不深究經濟動能流向,坐失處理時機,以輪流執政來卸責推拖的同時,已讓日本該面對的政經問題坐大、複雜化。
反觀台灣,公務員與軍人原本就有共赴國難的心思,「不患貧而患不均」。但在推動年金改革的同時,也必須就資本支出的長期包攬,以及行政專業所受到的尊重,都要做出改善。執政高層若是做不好反躬省思,恐怕就會離心離德。
民心向背,載舟抑或是覆舟?其實存乎一念間。值此台灣新內閣就任之際,苟能以日本的時局為攻錯之石,當能知所當為。
(本文刊載於2013年2月7日聯合報論壇)
(本文謹供參考,不代表本會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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