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兩國於1月上旬在北京進行副首長級諮商之後,大陸國務院副總理劉鶴於1月30日再度率團赴華府展開貿易談判。此次劉鶴訪美是中美是否於3月2日前,讓兩國的貿易磨擦達成第1回合休兵之關鍵,除了避免更進一步加徵關稅之外,將休兵延長為半年,以取得更加寬裕的時間針對較爭議之項目進行第2回合諮商談判。
亦即去年3月以來所引發的中美兩國貿易磨擦,在表面上似乎呈現曙光;然而,其背後無法忽略的是,
美國利用與大陸進行貿易失衡諮商談判之機會,正在對大陸產業轉型發展構築一道「無形」的科技圍牆,干擾「中國製造2025」計畫推動時程,藉以拖延大陸科技產業升級速度,阻止大陸於2049年時從「製造業大國」轉型為「製造業強國」願景之外,達到持續掌控全球科技產業霸權地位。至於美國對大陸科技產業發展採取的干擾手段,大致可以歸納分成:
其一,透過行政措施加以管制干預,2018年4月美國商務部以大陸中興通訊公司多次違反出口管制禁令為理由,禁止其逕向美國企業採購,雖之後解禁,但仍存在著許多障礙;限制大陸企業利用購併投資,取得美國高度敏感科技。
其二,直接要求提出具體改善措施,包括:落實智慧財產保護、避免強迫技術移轉、禁止竊取外商營業秘密等承諾,甚至更進一步要求必須提出具體改善措施執行時程。
其三,採取司法管道逕自制裁處罰,2018年12月1日華為公司副董事長孟晚舟在加拿大溫哥華轉機時,以違反制裁伊朗規定為理由遭到逮捕,同時指控23項罪名尋求引渡;以及美國司法部配合加強打擊大陸竊取技術,針對之前已進行民事訴訟的相關行為提起刑事訴訟。
其四,聯合國際圍堵提高抵制力道,例如:邀請先進國家共同抵制大陸科技產品,其中包括美國、英國、澳洲、加拿大、紐西蘭等5國所組成的共享機密情報組織之「五眼聯盟(Five Eyes)」,積極支持美國倡議以國家安全為理由,明令政府在建立5G網路時禁用大陸華為等公司所製造的通訊系統設備。
從上述美國對大陸科技產業發展採取的干擾手段中可以發現,美國在追求自我利益優先考量下評估,此時大陸正在調整經濟結構,是近年以來經濟表現最差的時期,如果不斷提高來自大陸產品進口關稅,配合實施貿易制裁加以懲罰,恐將使得其經濟加速惡化。
一旦處理不當,極有可能引發系統性風險,甚至造成結構性崩壞。
在面對承受來自美國貿易失衡壓力所延伸的關鍵技術遭到管制下,雖最近大陸提出許多具體改善數值目標,也展現了大幅讓步姿態;但筆者認為,與其高端科技核心技術、零組配件遭到管制,不如積極打造製造業高品質發展「地基」,這些領域包括:加強技術研發能力培育、優化資源要素配置、建立人才激勵長效機制、提倡工匠精神,藉以達到加速產業升級。唯有如此,始能跨越美國構築的「無形」科技圍牆之限制。
(本文刊載於2019年1月31日中國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