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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總統撤回競選期間告訴,是姑息還是和解?

馬總統撤回競選期間告訴,是姑息還是和解?

國政評論 憲政

作者: 黎家維 ( 2008年8月5日 16:29)
關鍵字:不起訴 妨礙名譽 特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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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2006年台北市長特別費爭議。)

日前馬總統的發言人表示:為了彌平因選舉而撕裂的社會,因此決定將選舉中對於謝長廷先生以及其他相關人士所提出的訴訟,全部撤回。並表示馬總統希望這些曾經不實指控攻擊的人士,能夠停止攻訐,共同為台灣創造一個和解共生的社會。不過對於控告檢察官侯寬仁一事,則認為關乎司法正義,因而不願撤回。


民進黨與這些被馬總統控告的人,確有不同的反應。第一種是對馬總統此舉表示肯定或歡迎之意,包括被告的徐佳青、蔡啟芳、徐國勇,以及民進黨秘書長王拓和李應元等,其中甚至有人呼籲國民黨也一起撤告。第二種是不領情的,如謝志偉、嚴聖冠與謝長廷的幕僚。第三種是認為馬此舉固然是好事,但卻又覺得他動作太慢或沽名釣譽,如民進黨黨團幹事長賴清德、立委蔡煌瑯、黨團總召柯建銘等。第四種是暫不回應的,如謝長廷。


藍營的反應也很兩極,有的認為應該追究到底,讓是非真偽呈現,有的也認同撤告的作法,認為司法資源不該虛耗在此。國民黨中央與總統夫人則沒有隨馬總統的決定而撤銷訴訟。


當然更有一種說法認為,馬總統是因為眼見訴訟結果對己不利,故主動宣示撤回。宣布撤回告訴之前,包括台北市議員徐佳青被告誹謗案 (東森小巨蛋),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已偵查終結,不起訴處分。新聞局長謝志偉被告妨礙名譽案(職業學生),刑事部分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亦偵查終結,不起訴處分;民事部分則即將宣判。謝長廷誹謗案(特別費假發票),台北地方法院一審則判決無罪。僅剩前民進黨籍立委徐國勇、台北市議員顏聖冠誹謗案 (特別費假發票),與前民進黨籍立委蔡啟芳、媒體工作者蔡漢勳損害賠償案(力霸金援),仍在台北地方法院刑事庭與民事庭審理中。以和解共生,彌平選舉分裂為由撤回訴訟,可以避免日後繼續糾纏不清,或許還可得到民眾的一些支持。


其實整個事件發展下來,不論馬總統是姑息也好,是和解也罷,司法都只是淪為政治人物的工具,令人遺憾。


如果選舉期間馬總統認為這些人的言論不實,且有損其個人聲譽,因而透過司法途徑來回原真相,釐清是非,則應該堅持訴訟到底,讓是非黑白忠實呈現。為何當選總統後就可以黑白不分,是非不究?如果不計毀譽,那當時為何要提出告訴?難道司法不已成為選舉過程中自清的一場「秀」?

如果馬總統如外傳是因為計算訴訟成敗而先發制人撤回告訴,甚至提出和解等冠冕堂皇之理,那司法是否已淪為政治得失計算之下的一種操作?而不是論斷是非對錯最後的防線?


就算馬總統真心想以全民總統之尊,化解選舉衝突,省卻司法資源的虛耗,司法的角色還是只能成為展現總統地位、政治善意與個人寬大心胸的工具。司法在人民心中、政治人物心中,究竟還扮演何種角色?


台灣選舉過程中,不斷出現候選人互告以宣示清白,而在選後卻撤回告訴以示寬大的爛戲碼。於是很多是非對錯終究不了了之。大家對於法律上哪些話不該講,哪些事不能做的界線何在,一直搞不清楚。只知道被人罵了不去告,就是默認;當選了不撤回告訴,就是氣度狹小。如此真的有助於民主政治的良性發展嗎?


展現和解跟釐清是非對錯未必畫上等號。例如日前陳總統「柔性政變」一語被判敗訴,但連、宋兩位主席只象徵性要求一元賠償,其實就是一種釐清是非黑白,但又不以報復懲罰手段回應對手的作法,或許是一個值得參考的方向。


就算馬總統這些官司通通敗訴也沒關係,他至少讓司法部門把選舉過程中時常出現的刑事、民事毀謗,妨害名譽等罪的界線,做更明確的劃定,讓大家都知道選舉時,哪些話不能說,哪些事不能做,使一般人在日後選舉中有更明確的規範可以依循。同時也讓司法真正成為解決紛爭的最後機制,而不是只淪為政治考量下的工具性角色而已。


如果司法永遠只是政治競爭場域中的工具,那麼選舉互告,選後撤告的戲碼將不會停止;而撤告究竟是姑息還是和解的爭論,也不會停止。


(本文代表作者個人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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