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台灣一家菲律賓生活用品與服務連鎖店,以外籍勞工為主要客戶。)
因應於疫情的干擾因素,也讓國內的移工就業或產業,產生微妙的牽動影響,簡言之,量質均是有待商榷的「移工」及其所產生的「移工海嘯」情事,將會是一項接踵而至的國家發展和社會安全危機。
誠然,從移工的來源國數量、專業服務的人力素質以至於不穩定的移工就業情形,這早已是一項隱含集體意義的整體社會事實(holistic social fact),只不過,從移工的屬性類別到所牽連出來的層層堆疊,那麼,對於該項移工海嘯的考察論述,自然是不能逕自於片面切割的處理方式,遠地不說,就勞動場域別而論,從家事移工、社福移工到產業移工,都是呈現出來有行無市的缺工現象,背後指涉出來的乃是該項的勞動力短缺問題,已然是糾結生育模式、產業結構、地緣政治及其全球化擴散而來的預期性後果,也就是說,缺工的情形,當只會更形的惡化、加劇,如此一來,覬覦於從低端到進階的移工就業型態,抑或是意圖從移工到移民的社會性增加策略,呈顯出來的也會某種鏡花水月般自我感覺良好。
再則,相應於超高齡社會的長期照顧事實壓力,一方面未能從戰略層次以思索在家老化、在地老化和機構老化的多軌並行措施,而是本末倒置於藉由移工的引進,來解決燃眉之急的照顧問題,尤有進者,祭出從累積剝奪、制度障礙到社會排除,除了無法讓移工作成為共生的夥伴關係外,更是喪失了多元文化融合的社會共好契機,這也使得臺灣的移工聘任,一直都被限縮在家庭企業的私性領域、成本效能的市場機制考量,糾結的更是從交易成本到機會成本以迄於社會成本的相互拉扯,如此一來,短期、消耗和殘補的應急對策,也讓從移工到換工、洗工、逃工、黑工等打工行徑,淪為某種「個體—制度—大環境」的人性或政治籌碼,更遑論於諸如薪資水準、福利待遇或是基本勞動權益保障的相關提問。
冀此,眼前的各種移工亂象,當只是社會性排除所長久積累下來的一項反撲而已,癥結之處還是在於政府漠視所謂的「缺工—移工」現象,實乃是要從私領域到公共領域、從市場運作到社會移轉以及從自求多福到結構性解套,藉此思索國家責任及其遠見瞻觀;連帶地,針對移工聘僱、運用的諸多脫序行徑,如何有其停損設置和社會相融的因應對策,至少,將移工等同於本籍
勞工般,規劃從權益保障到福利增進的配套措施,特別是善用就業安全基金的經費使用效益,以讓保健因素的人性誘因,進一步地擴及到工作適應、就業服務、勞動環境、文化包容的激勵因子,畢竟,落難成兄弟的移民臺灣,又何必非得硬是要骨肉才是彼此相親,而是訴求於一種相濡以沫的共存、共生和共榮的臺灣子民,這也是移民島國應有的海洋文明胸襟。
(本文曾刊登於111.01.13 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