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展開的10天農曆新年,除了成為史上最長的春節年假外,同時也出現高達6次周六需要另行補上班的怪異情形,這也讓為了挪動休假日的密集補班舉措,恐有便宜行事且忽略可能效應影響之虞。
誠然,從固定的周六日到特定的民俗節慶,對於工商社會裡的勞動階級來說,不必趕著上班或接送小孩上下學的放假日,總是可以為緊繃的如常生活,帶來些許的小確幸,如此一來,拚湊形成的連續假期,更是充滿著更多的人性想像,只不過,像是到處都是人擠人、旅遊景點的欠缺公德心,抑或是家人相處互動的情緒拉扯,也讓結束放假之後,除了是要面對假期症候群外,也多了些另類的身心疲乏,如此一來,對於該項低端的連休不上班現象,相與衍生的社會人文變遷意涵,自當是有其嚴肅思辨之必要。
事實上,翻開過往成長歲月的集體記憶,對於撕下日曆的見紅日子,總是多了些除了單純身心舒放的文化性期待,畢竟,處於物力維艱的開發中社會,藉由難得的放假日,也直指如何透過各種通過性儀式,以找回相濡以沫的情感連結,此一依附關係的發酵、建構和創造性轉化,似乎也是當代原子化個體所極度欠缺的社會情感連帶,如此一來,如何借力行力於密集的連續放假,從而找回包括個體自身、家人情感、人際網絡抑或是與陌生他者接觸互動的依存契合,點明出來:休假或放假,就不僅止於不上班或不上課的形式作用,而是有其更為深邃的發想意義。
比如說:不以政府的國定連假,作為集體出遊的唯一準則,而是規劃排假或請假的變通方式,量身製訂出專屬的旅遊行程,藉此避免連假的放空休息,變相成為廉價的身心耗損,畢竟,島國如
台灣,早經已是一日生活圈的空間性串連,如此一來,無論是高速公路上的集體拜年或是高鐵車站裡的擠沙丁魚人潮,多少模糊或淡化這些民俗節慶所要傳達或賡續的歷史文化薪傳意義,而此一從『相同的過去』到『共同的未來』的可能脫鉤、斷裂,這才是放假日予於連續化或工具化的針砭所在。
總之,先人所感概的『過年容易、過日子難』,指陳出來:重點就不在於特意地將假期硬湊在一起,而是如何善用特休假的權變措施,以避開人潮車流的團拜式休息,進而,將休憩的主導權,交回自己的手上,並反思休憩一事對於己身的主體性意義,如此一來,針砭所在既不在於究竟可以放幾天假,以及可以連續放幾天假,抑或可以出國或島內旅遊,而是從不上班或不上學的假期裡,以增益包括集體狂歡、親情慰藉、友伴交流抑或一人獨處的成長意義。
(本文曾刊登於112.01.19 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