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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趙德樞 ( 2007年10月9日 17:09)
關鍵字：特別費 大水庫 檢察一體

就近來檢調機關調查政治人物的特別費案，造成各方都不滿意的結果看來，讓人不得不好好的想想，我們司法機關的運作機制究竟是怎麼了?在此案中不論是當事人或與各當事人有關的國民黨、民進黨;媒體評論;及全國民眾反應，似乎沒有人對檢調機關的調查結果感到滿意!甚至負責調查的檢察官都成為眾矢之的，導致某檢察官不惜在媒體揚言將對特定人提起訴訟。

相對而言，猶記一九七八年大陸第十一屆三中全會中，鄧小平曾對知識青年下鄉支邊所造成的社會問題，提出了一句:「我們花了三百億，買了三個不滿意。知青不滿意、農民不滿意、知青父母不滿意!」名言，為錯誤的知青政策作出了註解。而由前述說明得知，無獨有偶的我國近來在司法上似乎也在上演沒人對司法滿意的戲碼，檢調機關花了極大的人力、物力進行對政治人物的特支費調查結果，根本沒有獲得絕大多數人民的肯定。

因特別費案第一個被起訴的國民黨總統候選人馬英九的反應認為這根本是政治打壓，檢方在偵辦同一性質的特支費案時，根本心中有藍綠之別。在大力打壓馬英九時，綠營的政治天王卻沒有一個人偵結，而之所以不偵結的原因居然是為了避免影響民進黨內的總統候選人黨內初選。同時檢察官在偵辦馬英九時，不採取其所主張的「大水庫」觀念，在偵辦馬英九時，對馬英九的匯款入帳部分，事無巨細地件件細究。例如馬英九的演講費、寫作稿費甚至家人的帳戶都得逐筆交待。但在謝蘇案中，檢察官偵辦時卻又一改初衷改採「大水庫」觀念，導致檢方居然主張既然如此，對謝蘇二人不必細查下去。因其帳戶內的支出大於收入，在「當事人不自証己罪」的原則上，可以不必要求謝蘇二人，逐筆交待帳戶內的所有收入。

亦即如此，記者於九月二十二日追問國民黨總統候選人馬英九，對於特偵組的檢察官對民進黨的四大天王只起訴游呂二人，至於身為正副總統候選人之謝蘇二人則採不起訴處分的結果的感想為何時?馬英九只能極度感慨的表示，偵辦他的案子時偵查的重點放在每筆收入的來源;但偵辦民進黨的涉案人時，則僅著重於用途而不管來源。這明顯的偵辦標準不一、偵查結果理由牽強的原因，即為第一審法院判決馬英九無罪的基本理由。

至於第二波因特別費案被起訴之呂游二人亦對此結果十分不滿，游乍聞此消息時，非常憤慨的表示將請辭民進黨主席一職，同時認為是民進黨內部自己人鬥爭他的結果。換而言之，游認為檢察官之所以起訴他完全是政治黑手介入司法的政治鬥爭，司法體系在被政治人物操控之下，根本談不上獨立。此論一出，逼得行政院長張俊雄不得不藉著在立法院被質詢時表示，政治力量應該不會介入司法體系，至少此次游的被起訴與其絕對無關以表自清。

而呂秀蓮對其被起訴更是大呼冤枉，其於九月二十三日返回桃園參加全國呂姓宗親成立大會時，憤怒的表示自己對於特別費案問心無愧，特偵組之所以在中秋節前將其提起公訴不僅是存心掃她的過節興緻;同時其之所以被起訴根本是有「內情」的。同時對特別費是否違法的認定?南北司法步調根本不一致，此次起訴她完全欠缺司法正義，因此她呼籲全民一起來聲討司法。

除此之外，知名媒體人也是呂秀蓮的好友楊憲宏亦於九月二十三日於媒體上表示，此次司法單位對藍綠各政治人物分別採取追訴的大動作，主要是為取得政治平衡的特殊目的。起訴馬英九的特別費案是為了平衡陳水扁的國務機要費案被起訴;近日之所以起訴游呂及國安會秘書長陳唐山，又是為了平衡馬英九被起訴的結果。

至於對此次檢方接二連三對政治大物採取起訴及不起訴的大動作，依據媒體所作的民調顯示，近半數的民眾均質疑檢方的偵辦、起訴標準實有問題。易言之檢方在此案件的偵辦上，根本無法得到多數人民的認同。

由前述各被起訴者、各政黨及各界民眾的激烈反應看來，大多數人對於檢方在特別費案的偵辦結果不僅不滿意，甚至對於其公平性亦毫不保留地採懷疑態度。檢方在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此大陣仗的偵辦後，不僅不能換得人們的肯定，反而換得如此不堪的評價，相信承辦的檢察官亦頗有情何以堪的感嘆!

可是平心而論，從檢方的偵辦手法之粗糙及認定標準的混亂而言，我們似乎不得不好好的問問，我們的司法體系究竟怎麼了?我們人民權益的最後一道保障防線，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了?否則怎麼會檢方辦一個特別費案，卻換來這種幾乎是人人喊打的局面?

當然，或許這種人人喊打的說法對檢察系統而言可能有點失之公平，因畢竟在這個崗位上競競業業的檢察官還是居於多數，一桿子打翻一船人，確實有難於服眾之處。但就整件事情發展的脈絡觀察，難道這位皇后的貞操真的沒有可資懷疑之處?在「檢察一體」的大原則下，不論是哪一組?哪位檢察官偵辦此案?對外界而言根本意味著是整個檢察系統在偵辦此案。因此辦案後給外界的觀感，不論是榮是辱，都是屬於整個檢察體系的榮辱，沒有誰能置之度外。所以對於外界的批評，不論其他未偵辦特別費案的檢察官是否願意，似乎都無法免除外界異樣眼光的責難。

在此案件偵辦之結果出爐後，對於整個社會之所以會引起如此大的負面評價，個人認為檢察體系確實有其應予檢討之處。因辦理事關當事人名譽、個人權益及可能涉及刑責、及可能掀起的政治效應的整個社會矚目的重大案件時，承辦檢察官不能僅以一句「我心如秤」即可堵住悠悠眾口。因在偵辦同類案件時，應該如何著手偵辦?所採取之程序、証據的取捨、同一案件認定標準是否同一?均不可能由承辦檢察官或與其相關的行政體系隻手遮天地採取片面的黑箱作業。所以偵辦結果出爐後，若偵辦程序粗糙、証據取捨隨心所欲、認定標準因人而異時，外界的批評聲浪當然是不可能減少。

例如，查黑中心候寬仁等檢察官們在偵辦馬英九時，認為馬英九的「公務支出」不受「隱私權保護」而必須予以全盤公布;而且拒不採納馬英九所主張的「大水庫」概念;甚至馬英九不受「被告無須自証己罪原則」的保護，必須對所有收入支出逐項交待、對比。但在特偵組時的候寬仁等檢察官們何以在偵辦謝蘇等人時，卻採納「大水庫」概念?對於謝蘇等人須檢據發票憑証結報的一半，認定均為「公務支出」，另外一半則認定事涉「隱私權保護」而不公布細目;同時亦認為謝蘇二人無須自辯無罪，因該二人適用「被告無須自証己罪原則」之保護。

由前述可知，候寬仁等檢察官在偵辦相同個案時，所採的根本是雙重標準，完全違反憲法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之基本原則，在此情形下人們對司法系統頗有微詞誰曰不宜?所以我們不得不懷疑我們的司法是否病了?既病了當然就不能諱疾忌醫，必須把病源找出來，好好的檢查一下我們的司法體系究竟怎麼了?否則若我們的司法單位只能提出此種偵辦品質的話?將如何向全體納稅人交待?!

（本文代表作者個人意見）

• 趙德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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